蘇誠拿來方淩的金手指，到一頁資料照片上劃過，方淩一邊懷疑自己被吃豆腐，一邊念：“衣服兩套，不銹鋼水杯一個，充電器一個……”

蘇誠再把手指放在照片上，方淩納悶看蘇誠，蘇誠放開方淩的手道：“看，這兩套衣服和褲子，標簽都沒有撕掉。什麽樣的人去外縣，會帶兩套沒有洗過，剛買的衣服褲子呢？答案，這行李是證人臨時購買的，只是為了充實下行李箱。”

方淩道：“也許是送人。”

“也許是，也許不是。”蘇誠道：“我沒把握，我就是發現他有疑點，但是是不是犯罪嫌疑人，需要你們去證實。但是從材質上分析，這兩套衣服價格加一起不會超過三百元，證人穿的衣服，最少是五百元。這個證人疑點是非常多的，只不過你們主觀認為是毒販攜帶毒品到某縣，而不是毒販將毒品放在車上，嫌疑人到了某縣再換走行李。我的假設是建立在毒販比較聰明的基礎上，盡可能減少人和貨的接觸。如果你們懷疑這位證人，但是你們沒有任何證據，而證人在知道被懷疑後，就會暫時性的收手，你們的蹲守監視對他完全不起作用。這是最基本的犯罪邏輯。這個模式叫安全性作案，屬於預謀犯罪一種，事先先把各種犯罪會產生的證據拿出來，而後利用各種辦法讓證據不成立，達到最小犯罪風險。”

“以一起謀殺案為例，首先是兇器，開槍有硝煙反應，怎麽樣讓自己通過檢測？將手槍帶入會場，被搜查出來怎麽辦？能不能通過無辜群眾運輸槍支？這類人他們寧舍毋露，寧可安全的作案，也不會冒險的犯罪。話說清楚，我不知道證人是不是罪犯，只是告訴你一種犯罪模式，這種模式的采用者，一般是陳年老賊，或者是高風險的犯罪，比如運毒，抓到基本死刑。風險非常高，逼迫罪犯盡可能降低暴露的風險。”

方淩摸摸蘇誠的頭，很滿意，到一邊打電話去了，打完電話，走過來準備安撫蘇誠兩句時候，電話震動，接電話：“餵……哦……找你的。”

蘇誠雙眉稍微一緊，立刻放開，接過電話：“餵。”

許璇：“左羅上路了，單獨開車前往郊外方向。”

蘇誠走到一邊，方淩跟過來，蘇誠進入洗手間，把門一關，道：“不太好，現在沒有犯罪事實。”

許璇問：“難道黑衣人不會對左羅進行一些攻擊？”

“不會。”蘇誠很肯定回答：“這是邀請……現在只有一個可能，黑衣人攜帶槍支，左羅是很難控制的一個人，如果突然暴起，一個可以打一群，對方必須具備一定武力，或者使用……你打電話給劉默的女兒，看電話能不能打通。”

許璇掛了電話，一會打來電話：“關機，他們綁架了劉默的女兒？”

“不會，只是一個簡單的騙術而已。也許是偷了手機，也許是讓劉默女兒關機。我基本明白了，他們用綁架劉默女兒的名義約見左羅……如果是這樣，就要看左羅聰明不聰明。”

“可以抓？”

“我考慮下。”

什麽狼律師，全部是幌子，蘇誠早就知道黑衣人一旦出現，目標肯定是左羅。蘇誠借方淩布局，更讓黑衣人註意，誤導黑衣人，認為左羅收到了黑衣人出現消息。但是左羅收到了錯誤的消息，那就是黑衣人要對付狼律師。在這樣情況下，一來可以破壞黑衣人對內奸的判斷，二來，他們更好的和沒有太多防備的左羅見面。

之前和塘鵝談判也是計劃內，塘鵝知道警方想要什麽。

許璇掛線左羅上，只盯住左羅，一旦發現左羅出現異常舉動，就開始進場。可惜，這次黑衣人如蘇誠預料那樣，仍舊遵守規則，沒有綁架和攻擊左羅，即使抓到黑衣人他們，也難以定罪。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左羅足夠聰明。黑衣人的能力比蘇誠想的要高，蘇誠也沒有完全把握。

如果抓，對方沒有武器，無法定罪，驚動黑衣人，明白原來一切是布局，將七組暴露在塘鵝監視之下。如果抓，對方有武器，那就簡單了。

如果不抓，維持左羅收到的是消息半真半假，對於隱藏家裏的內奸是有好處的，但是對於對付鬼團是沒有好處的。

蘇誠道：“抓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蘇誠為了自己利益，不顧任務利益？那蘇誠不就成了很不專業的人嗎？不是的，因為蘇誠突然想到，自己無論做什麽決定都是無效的，站在許璇的角度看，必須抓，無論對方有沒有武器，是不是綁架了劉默女兒。許璇是警察，她不能讓左羅冒險。

蘇誠掛電話，一拉門，貼門竊聽的方淩摔了進來，穩住步伐，接過手機，看著蘇誠：“你和許璇有什麽密謀？”

蘇誠側頭，手指手機屏幕：“點一下，再點一下，錄音功能，點一下，下次記住。”

啊……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錄音功能呢？

如果是許璇，她心中會疑問，為什麽蘇誠要故意的激怒自己呢？是為了擺現自己能力嗎？

蘇誠是不會調戲許璇的，但是會調戲方淩，因為方淩是左羅現在認為的左右手，最信任的組員，方淩偏偏又是最不容易藏住情緒的人。

按照這樣推算，蘇誠對左羅是有些忌憚，左羅有這樣的資格嗎？

……

左羅開車到白朗海灘已經是傍晚六點。白朗海灘是一片政府保護海灘，這條海灘線邊有一條漂亮的公路，是非常美麗的一條海岸線，禁制游人跨越護欄進入白朗海灘。公路有車道，還有自行車道，護欄隔開，駕車或者是騎車都可以享受美麗的風景。一般傍晚時候騎車人很多，多是情侶騎車來看夕陽。

不過，今天仍舊是春雨綿綿，左羅許久看不見一輛自行車或者汽車經過。

左羅下車，點了根煙，自從七組來了幾個不抽煙的人，左羅很自覺的不在他們面前吸煙，即使是車內也不吸。電話震動，左羅接電話，對方道：“開車，直走到瞭望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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